长乐未央

⁣⁣⁣⁣ 
鱼水三顾和,风云四海升。
汉有天下,历数无疆。
愿陛下,圣寿无极,长乐未央。
⁣⁣⁣⁣ 

【玄亮】晨曦载耀(三)学府来客

    

注意:大一统if,魔改严重,父慈子孝,时间线混乱,武侯重生但昭烈已经统一天下。

    

第一卷 南阳羽

    

三、学府来客

    

    做教书先生并不是个难事,学府有专人提供餐食,空置的后院也可拿来做先生的寝居,此地又是皇城脚下,交通便捷,衣食住行算是解决了大半。

    

    至于这个“衣”——以往他身边有倒是有一位好华服的人,每每得了好料子,总会裁一身新衣送来,可惜现在那人不在,还得自己动手。

    

    早晨乃武课,孩子们皆不在府中,先生趁着无事正好去取前些日子定的那套衣服,他初来乍到,囊中羞涩,添衣的钱还是庞统出资,说是给久别重逢的故友一份厚礼。

    

    取了衣服,一路直行回府,正巧教孩子们武艺的黄忠老将军也送孩子们回来用餐,灭魏之战后,虽仍有外寇内乱,但终究比不上曾经的大敌,黄老将军年过六旬,平叛这等事也无需他亲临战场,便在洛阳做了个镇宅的,顺带教教孩子们武艺,或许是人老了,闲暇时总喜欢拉着先生聊些家常,诚然先生并不是个爱八卦的先生,但黄老将军时不时会提到陛下,这才让先生有了兴趣。

    

    比如“陛下的寝殿里藏了不少好酒,那日北征大胜,张将军偷了不少去军中与将士们同庆——没叫陛下——结果那酒格外醉人,害文臣武将耽误了次日的早朝,朝堂上只有太子在发呆,最后气的陛下禁了张将军三个月的酒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又比如“前些日子陛下微服,路经野三坡,张将军怂恿陛下偷……挖几个芋头尝尝,结果被田里的老农发现了,关将军带着张将军拔腿就跑,丢下陛下被老农扣住,最后还是法令君带钱去赎的人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等等等等。

    

    先生招呼了黄老将军一声,就进了府,半个时辰后便是先生第一次开课,他得提前誊好课文,先生正欲走向后院,却远远望见个糯米团子。

    

    团子白白胖胖,一手举糖葫芦,一手拿狗尾草,蹲在地上逗弄野生的蛐蛐,黑色外袍拖在地上,浅金色的纹绣蜿蜒在袍裾处盘成浅浅的龙纹。

    

    这匹料子他认识,前几日庞统陪他去制衣,他看上了挂在店里的银白水纹云织锦,请出店员后,那人却万般为难的请他们换一匹,说什么都不肯卖,其中便有这黑底金纹的布料。

    

    忽的又是一声气急败坏的巨响,震得整个学府都跟着抖了三抖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刘禅!你给我出来!!”

    

    转角处追出一人,同样的金绣黑袍,腰上吊着一块张扬的“燕”字金印,团子禁不住吓,手里一个没拿稳,糖葫芦摔在地上,四分五裂。

    

    团子看了看地上的糖葫芦,又看了看来人,委屈巴巴的唤了一声兄长,他那兄长抬手欲揍,又忽然看到了立在远处的先生,急急停了手,小团子也跟着看过来,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廊下的先生。

    

    先生心下一叹。

    

    他早知道会遇见,却未曾想会如此遇见。

    

    来洛阳的路上,徐庶无聊的紧,早就把宫里的事给先生说了个七七八八,陛下有两个儿子,一个养子刘封,在陛下登基后便封了燕王,另一个亲子刘禅,年方总角,封太子,命以监国。太子虽年少,但好在乖巧懂事,诸般政务也勉强批的像模像样,陛下出征归来后便送去了学府,那刘封倒是有趣的紧,分明是个眼高于顶的刚猛性格,行事张扬跋扈,却偏生装出个礼贤下士的模样,乔模乔样。

    

    似是看到了救星,不待先生开口,团子蹭蹭蹭如一阵风似的扑过来,躲在先生身后,说什么也不出来,团子兄长面上的情绪千回百转,想把团子拉回去,又碍于先生在场不好直接动手,只能压住脾气做了一揖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幼弟顽劣,望先生莫怪,在下燕王刘封,敢问先生名讳?”

    

    先生不着的痕迹避开,“燕王不必如此多礼,在下诸葛亮,南阳一野人罢了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刘封上前一步,急急的追问,“可是南阳的卧龙先生?本王早有耳闻,先生之才管乐未及,为何委屈于此做一教书先生?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不过是年少轻狂,燕王见笑了,在下只求躬耕陇亩,衣丰食饱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“先生不愿出仕?可是有所顾忌?若是先生愿意,燕王府长史之位非先生莫属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王府长史,秩千石,王府幕僚之长,协助亲王署理王府诸曹,监领府事。

    

    这已是刘封能许下的最高的官职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先生沉了沉眼眸,若方才只是疑惑,现下几乎已经确定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刘封刚猛,无论在何处都是个横冲直撞的性子,这样的人压下脾气装出一派温和的表象,沐猴而冠,必定别有所图,再加上方才对他那副殷殷切切非卿不可的模样,故——

    

    他定然记得前尘的一切。

    

    想到这里先生不由得哂笑,刘封大概是想学他父亲,请他相助,而后一个突兀的想法刹入脑海,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

    若是刘封记得前尘,那么,那个人呢?

    

    他早已不奢望那人能待他如旧,也做好了抱残守缺的准备,但若是万一呢?万一他也记得如鱼得水的承诺,记得十六年的朝夕相伴,记得委质定分那夜的耳鬓厮磨?

    

    不过先生很快又颓然了下去,点燃七星灯扭转乾坤是需要代价的,向上天祈寿,那便是将自己的灵魂放上了赌桌,若成,则增寿十二,若灭,则魂飞魄散,他本该落个三魂俱碎的下场,能重活一世已是万幸,得见天下太平更是承天之祐。

    

    先生的眸光暗淡了几分,“在下才疏学浅,恐有负燕王厚爱。”说着便下了逐客令,“开课在即,燕王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刘封欲言又止了半晌,终堆出笑来,“既然如此,本王告辞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先生蹲下身,拉出从方才起就一言不发的刘禅,阿斗圆圆的小脸上挂着泪珠,自己用衣袖擦出一片红痕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先生对阿斗总是有耐心的,他挥开阿斗的手,拿出更柔软的手帕仔细的擦,阿斗攥着衣袖,嗫嚅了几下,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。

    

    先生拍拍他的背,想着或许是丢了糖葫芦难过,摸出一枚蜜饯喂进阿斗口中,却未曾想刘封并未走远,似是心底仍旧有顾虑,在门口徘徊片刻,轻飘飘唤了一声“军师”。

    

    先生目光深沉,若无其事的替阿斗整好衣襟,并没有理会刘封的试探,门旁的刘封见先生没反应,终是放下了心,快步离开了学府。

    

    先生见刘封这回是真的走了,才干脆的将阿斗抱起,像以往在荆州的无数个夜里那般低声轻哄,阿斗冰冰凉的小手环上先生的颈,半张了嘴,还未开口便又有泪水滑落,最后只在先生耳旁落出两个哽咽的音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相父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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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剧场

    

    斗斗在这边和他相父贴贴,留他爹一个人在宫里批奏折到天明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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